软骨头 第10节
  “妈,我也是委屈,淮南那事我心里着急,没小心把茶洒她手上了。”
  江慧丽哭哭啼啼的。
  拼了命在挤眼泪,可这眼泪还不争气。
  “是不小心吗?”陆淮南问。
  他问得特别的刻意做作。
  江慧丽埋着头,眼珠子都要翻烂了,她怕是打死想不到,陆淮南早不算账,晚不算账,偏偏在这种时候找她的茬。
  “老太太,这阮绵可是心外科医生,她这手千金不换,弟妹也太不懂得看形势了,这要是伤得重,可就真的前途尽废啊。”
  陆家几房妯娌关系不太对付。
  尤其是陆鸿文接管陆氏后,都想趁机在老太太跟前参一本。
  “今天是妈寿辰,要不这事……”
  陆鸿文话没说完。
  陆奶奶凝重声气开口了:“要跪别在这跪,带她去祠堂里跪着,膝盖不肿不准起来。”
  “妈……”
  老太太身边的女管事上前,拦住想要哭啼求饶的江慧丽:“夫人,您还是先去祠堂吧!也别哭哭啼啼的,这大喜日子不吉利。”
  像陆家这种世代家庭,多少是有些迷信在的。
  江慧丽被管事领了下去。
  阮绵跟着陆淮南出去迎宾时。
  陆显打她身旁擦肩而过,他挑眉低声:“四嫂真是好手段,两句话的事,让妈张不开嘴。”
  她笑:“你想替她找我报仇?”
  “我可没那个兴趣。”陆显看向陆淮南:“四哥,你跟四嫂去正门,我去外边迎客。”
  阮绵嫁进陆家这么多年,她怎么都看不懂陆显,他亦正亦邪,捉摸不透,你觉得他是敌人时,他又没害人之心。
  陆淮南曾经跟她说过,叫她多提防陆显。
  她比较清醒,不光是陆显,连他也防着。
  在门口迎了会宾客,阮绵两只冻得脚脖子直打哆嗦,她进屋去暖暖身子。
  刚准备起身出去,蒋慧的电话打过来。
  阮绵走到洗手间去接:“有什么事?”
  “钱已经到账了。”
  她抿着唇没出声。
  蒋慧说:“你爸让我跟你说一声,现在阮家生意不景气,好好在陆淮南身边待着,男人嘛,有点小毛病也正常,何况是他那种身份的男人。”
  内心可笑至极。
  阮绵却忍得面不改色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  电话挂了。
  她长舒口气,头颅下垂,眼底一片阴郁,双手撑住洗手池台,池中的水波荡漾着,映出一些微弱的光影。
  阮绵刚闭上眼睛。
  身后一堵肉墙贴来,男性结实微重的胳膊压在她胯骨部位。
  陆淮南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,他的唇紧贴在她耳畔。
  呼吸气息灼烈,像是一团火在烧她皮肤。
  阮绵被迫仰起脸,她的脸溢出细微的红晕,唇瓣微微敞开,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,巴掌大小的脸蛋十分可人。
  由于陆淮南抬着她脸的缘故,她胸脯起伏,有些气喘。
  别说是男人。
  连她自己一个女人看了镜中的自己,都觉得魅惑到不行。
  “刚才在想什么呢?”
  他叫了她三声,阮绵都没回应。
  她眨巴眼:“没想什么,你怎么过来了?”
  陆淮南翻过她身板,面对面,将她抵在水池台前,眸光如鹰啄食的盯着她,他在打量她眼里的虚意:“你撒谎。”
  阮绵喉咙翻滚,艰难的咽下口唾沫。
  她笑着反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撒谎?”
  陆淮南眼皮往下压,目光在盯她胸口的位置,随而再抬起:“你刚才心跳很快。”
  第17章 自己坐上来
  阮绵勾起眼梢微笑,笑得特别的媚。
  像一只狐狸。
  陆淮南觉得,传说中的狐狸精,怕就是她那个样子的,娇艳如花,身柔态妩。
  他的腰杆往下压,她被迫跟着下腰。
  下到一定程度了,阮绵为了平衡身体,左边纤手掐住他肩膀,右边挽上他腰,她出声转移注意力:“今天的事谢谢。”
  “谢我什么?”
  唇与唇不过五公分,他吐出的气息尽数传到她嘴中。
  “帮我报仇。”
  闻言,陆淮南嗤之一笑:“给你报仇,我有什么好处,我不过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罢了。”
  男人眼底有颗泪痣,不深不浅。
  他笑时,眼睑肌肤微勾,勾得那颗痣很是生动性感。
  阮绵背脊有点儿薄凉,陆淮南又压得她很不舒服,她盯着他喉结打量,手挪开,反撑在身后池台,双腿用力一蹬。
  她坐到了池台上。
  视线比陆淮南高出一截,阮绵低俯下头,男人那张俊美如雕刻的面庞,浮在眼前。
  他鼻梁真的很高挺,每个五官都立体有型得恰到好处。
  她忽
  然有点心动。
  手指从他肩膀一路抚摸到耳垂,指尖与他的发尾相抵,男人头发要比女人硬实。
  刺得她皮肤稍痒。
  阮绵就很想问一句:“淮南,你喜欢付迎什么?”
  他原本还幽深无底的瞳孔,一刹那间变得无比明亮。
  陆淮南身子往前倾,他的手绕过她后腰,轻轻勾着她腰杆,他脸上的笑像是一记毒药:“陆太太这是怎么了?吃醋啊?”
  她定定盯着他看。
  好几秒,那种认真的神色忽转,成了一声冷嘲的笑声。
  阮绵边笑边说:“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?”
  他们可是各取所需才结的婚。
  谁先动情,谁就输。
  陆淮南的唇形比较薄,却又不显刻薄,不笑时严肃正经,格外的矜贵斯文,一笑起来就是颠覆众生的邪魅。
  他近身,用唇咬了一口她礼服的肩带,出声懒懒:“那你刚才是在诱惑我吗?”
  阮绵顺势往下看。
  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。
  脸唰地一下红透,刚要抬头,陆淮南伸出的一只手卡住她下巴骨:“看到什么了?”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
  “你要是……我可以帮你啊!”
  “我没那个意思。”
  陆淮南抱起她,阮绵被吓得一惊呼,外边有人经过,她没敢太大声,用手去捂住嘴巴,他胳膊很有力,单手抱的她。
  一般这种洗手间,里边都是配套的小隔间。
  但毕竟是公共场所,隔音效果可想而知。
  阮绵不想在老太太百年寿宴上,闹出这种艳事丑闻,她压着陆淮南后背:“那个我们去房间吧!这不方便。”
  他手拍在她臀部:“还说没那个意思,你们女人都喜欢这么口是心非?”
  她其实是没那个意思的。
  奈何现在反主为被。
  小隔间有专门挂衣服的凳子,不算高,她坐上去刚好合适。
  陆淮南脱衣,他的衣服罩在阮绵头顶上,耳畔响起道声音。
  是门外传来的。
  那声音听得出,老太太身边的女管事:“王管家,你得多盯着点,平时没事多往太太那边送东西,看看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  “你说这也真是的,都结婚三年多了,怎么肚子没半点动静。”
  女管事说:“要不就是两人不想生,要不就是压根没那个心思。”